“是商队!”
月含羞刚要跑过去,却被刘景恭一把按下:“干什么?”
“额……”月含羞郁闷了一下下,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要逃跑、求援什么的。那是一支商队,他们一定有食物有水有脚力,我们是不是……”
刘景恭看看明亮的篝火,并没有马上决定,趴在沙丘上观察了很久。
月含羞索性翻过身来,躺在那里数星星,一边数,一边哼小曲。
刘景恭扭头看她一眼:“你倒是逍遥自在。”
“那当然了,因为我不像你这么多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
月含羞一条一条分析:“比如前面的商队,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线生机。可对于你来说,就复杂了。
你要琢磨里面会不会有人知道你是朝廷钦犯,更可怕的,会不会有无争派来找我的人。
就算两者都不是,你还要琢磨他们会不会帮你,把我带下去怕我跟他们乱说话,向他们求助。
不带下去又怕我跑了。万一这又是个调虎离山之计,无争让人假装商队,你下去讨水讨食物,有人就会趁机把我救走……”
刘景恭感觉这丫头就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想什么她全知道!
月含羞又翻过身来,趴在那里扭头看雍王:“你们这种人,活得累不累啊?好像全天下人人都在算计,处处都有诡谋。”
“你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当然不是!”
“如果你没这么想过,又怎会知我的想法?”
“切!所以,你这种人总是失败啊。”
“为何?”
“因为,你们总把全天下的人都当傻子!”
这次,刘景恭没有反驳,好像是听进去了。
“咕噜噜……”
月含羞的肚子里传来一阵肠鸣,她使劲吸了一口空气中烤羊腿的香味儿,索性把头埋起来:“快决定,快决定,饿死,还是冒险下去。快决定……”
刘景恭看看她,又看看篝火,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绑上:“我们现在下去,如果你敢耍花样的话,那也不用活到最后一天了。”
月含羞立刻来了精神,脸上露出笑颜:“放心,我绝不耍花样!”
其实她心里却是在想,如果有机会,不耍花样才是傻瓜。
刘景恭牵着她往下走。
她止步:“唉唉,你就这么绑着我下去,就不怕别人生疑?”
“生什么疑?”
“比方,疑心你是人贩子……”
刘景恭居然拿出一块捕快的铁牌,挂在腰间:“我就说抓了一个女贼,女骗子,没人会怀疑的,也不会有人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狡诈……”月含羞嘟囔。
*
雍王带着月含羞来到篝火边。
那伙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这对男女。
一个英气逼人的中年男人,带着个仙子般美丽的年轻女子,确实挺扎眼,尤其女子还被捆绑着。
不过,雍王的腰牌,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刘景恭向商队为首长者一揖:“老丈,我的马匹被狼叼走了,可否讨些食物?我可以付钱。”
老者上下打量他一眼,点头:“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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