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个无名之地的小驿站,条件很差,平时很少有人来住,即使来人,也是下下级的公差、士兵。
但是因为道路阻塞,天气不好,平日僻静的小驿站一下就热闹起来,除了月含羞一行人,还住进了一些客商和其它公干被阻的官差。
月含羞不喜欢张扬,魏王一路也隐藏身份,乌拓鉴于两国关系一直紧张,路上也尽量小心不暴露身份,只扮作普通客商。
所以,驿丞并不知道自己接待了身份最贵重的亲王和公主,上房反而被一个过路的七品小吏给占用了。
并且那小吏以为自己是这里最大的官了,处处摆足架子,挑三拣四,颐指气使,闹得大家敢怒不敢言。
如果在平时,遇到这样的人,月含羞肯定要想办法教训他一下。
但是今天,她却没那个心思。
倒是乌拓越来越忍不住了。
狼人向来耿直,即便是太子,也是凭本事说话,最见不得这种没多大本事却总想压人一头的家伙。
更可恶的是,那小吏竟然嫌弃乌拓这帮人身上的马革味儿太重,要驿丞把他们都撵出去住马棚!
乌拓的那些手下,跟着太子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当时就不愿意了,掀翻桌子,拔出腰刀,要找那小吏单挑。
跟随小吏的差役不甘示弱,也拔刀相向,场面顿时失控。
月含羞正在想心事,被这一通乱给吵醒,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问乌拓:“怎么回事?你的人怎么跟官差打起来了?你还不去制止!”
乌拓却一副袖手旁观的态度:“他们该打!”
月含羞气得瞪他一眼:“你们这些狼人,就是野性难驯,吃顿饭的功夫,也能打一架!闹出人命怎么办?你到底还想不想和谈?”
“想啊,不然我万里迢迢跑来上国做什么?”
“那就赶紧喊他们停下来!”
可是,已经晚了,乌拓还没开口呢,就听一声惨叫,那个小吏的脑袋,被一狼族的勇士,一刀劈成两半。
驿站里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不知睡喊了一嗓子:“杀人了!”
那些胆小的客商,首先就卷行李走人。
可是驿丞已经让手下的两个驿卒锁上大门,谁都不许走!
“各位,今天这里出了人命,所有,大家都得留下做个见证。”
死得那个,再小也是朝廷命官,驿丞哪里担得起这责任呢?他只能把所有的人都留下来。
可那帮狼人不干了,吵吵着谁要敢挡道,就先杀了谁。
那些凶悍的狼人拎着刀就冲驿丞过去,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眼看场面再次失控,月含羞不能不管了,她跑过去张开双臂拦在驿丞身前:“乌拓!叫你的人都住手!”
杀了小吏乌拓无所谓,可如果伤了月含羞,乌拓就不能不在乎了。
他赶紧喝道:“你们几个想干什么?都给我回来!”
那些狼人听到太子召唤,都老实下来。
驿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冲月含羞作揖:“多谢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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