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拓并没有反驳魏王,也没逞强。
他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必须要跟上国达成和谈。
狼国这次内乱,受到重创,父王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可刚平定了血河王的叛乱,就病倒了。
其他一些有异心部落,虽然暂时老实了,可一直在观察局势,蠢蠢欲动。
父王现在的国策就是先平定内部,巩固王权。
如果这个时候跟上国开战,内乱再起,恐怕王权便难以维持。
今天的这场混乱,他也是有意不去制止,就想看看魏王的反应。
现在,他已经很清楚了,魏王没有制止,并不是怕自己,而是心中有雄兵百万,恐怕早就做好准备进攻狼庭,只等两国关系彻底闹僵,找个缘由开战。
所以,他要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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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终于停了。
魏王的手下“请”来了一位兽医。
其实是捆着抓来的。
那兽医胆小,治牲口还行,一听说是给人瞧病,死活都不肯来。
魏王用宝剑架在那兽医脖子上,只问他想死还是想活。
兽医吓尿了。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只好搏一把。
他用给牛马治病的方子,剂量减去大半,给月含羞下药。没想到,到了第二天,含羞的烧竟然褪去,人也醒转过来。
含羞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乌拓在哪儿。
魏王叹息:“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操那个狼人的心?”
含羞眨了眨眼:“我是担心狼人鲁莽,再惹出更大的祸事。”
“那正好,我们就有开战的理由了。”
含羞嗔怪:“景龑,你怎么也净想着打仗?打仗好吗?要知道,只要有战争,就会死人,你舍得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战死沙场吗?”
“好了,刚醒过来,就想教训人?你走过的路,还没我过的桥多,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乌拓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药熬好了,公主快趁热喝吧!”
月含羞看到乌拓熬药,便放下心来,这说明,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一切正常,没发生意外。
她刚把药喝下,就听外面山响的拍门声。
驿丞怕这里的人走掉,跟手下的驿卒一直轮流看守大门,问清外面是专程来处理命案的甘州别驾,赶紧打开门。
月含羞一听是别驾,挣扎着就要起来。
魏王拦住:“你病得这么重,让我来处理吧。”
含羞却抓住他的衣袖:“景龑,听我说,这事,你不方便出面。如果你出面,若被别有用心的人编排你维护狼人,传到陛下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刘景龑轻轻吐了一口气:“你呀……真的是在为我着想吗?”
“雍王的事,我已经把无争连累进去了,不想再因为乌拓的事,把你也连累进去。你置身事外,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你还可以求太后出面周旋。”
景龑想了想,点头:“也好,那你小心点。”
月含羞从楼上下去,那甘州别驾正在询问尸体和凶徒在哪里。
含羞轻轻咳嗽一声:“别驾要找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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