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别驾上下打量着眼前这气质不俗的女子,略显憔悴的病容,非但没有影响她闭月羞花的美貌,反而更多了一些我见犹怜的娇弱。
“这女子,你不会想说,凶手是你吧?”
月含羞还没说话,驿丞已经抢答:“不是她,是那些狼人!”
乌拓一瞪眼,驿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敢说话了。
别驾看着乌拓问:“是你杀了朝廷命官?”
“小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杀人了?”
“好大胆子!你们这些狼人真正匪性不改,你可知本官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反正是那个人出言不逊,先动手的!”
“你这狼匪,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什么叫王法!来人,把这狼匪拿下!”
月含羞强打精神,张开双臂拦住:“慢!别驾,你不能抓他!”
“这女子,你少管闲事,否则,办你个阻碍公务!”
含羞只好拿出自己的山玄玉:“护国公主月含羞在此,谁敢造次!”
那别驾一听月含羞的名号,当时脸色就变了,倒退两步,赶紧跪倒:“下官不知公主嫁到,请公主殿下恕罪!”
含羞摆摆手:“起来吧,你正常办公,何罪之有?”
别驾起身,狐疑地看着月含羞还乌拓一行人:“公主怎么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这些狼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狼国派来的使臣。”
“啊?!”别驾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本来是抓凶手的,可到了这里,先是出来个护国公主,接着又是狼国使臣,还怎么抓凶手?
月含羞道:“那天发生争执的时候,我也在场,确实事出有因,并且这事涉及到狼国的使臣,想必你们甘州也管不了,还是让我把他们带到京城,交由三司来处理吧。”
甘州别驾巴不得有这句话呢,这种事,哪是他们地方能处理的,赶紧道:“如此甚好,那就烦劳公主了。只是,那名官吏的尸体……”
“就烦劳别驾找人把他运到京城处理吧。”
“是!”
事情轻松解决,大家都松口气。
那名小吏的随从虽然不甘心,可也没别的办法,护国公主、狼国使臣,哪个他们都惹不起啊,要怪就怪小吏不长眼。
月含羞又询问了道路受阻的事,甘州别驾哪敢怠慢,答应马上找人解决,保证明天一定通行。
等别驾离开,乌拓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公主的名头在上国怎么管用?”
月含羞只是笑笑,心说,当然管用了,当初,景弘帝曾利用她整顿过吏治,弄掉了好大一批渎职贪腐的官员,那些人现在想起来怕都还心有余悸呢,见了她自然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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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阻塞的道路畅通,月含羞一行继续上路。
为了照顾她的病情,魏王不许快走,每天只行五十里便住宿休息。
月含羞虽然急,却也没有办法。
最近这身体确实不争气,这么病来病去,要是再加重,又得停下来不能前行。
虽然她的心早就随着东宫无争飞到了京城,人却不得不耗在这漫漫长路上。
好在天气转暖,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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