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狩猎下来,雍王和狼王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月含羞没有跟大家一起在篝火边喝酒庆贺。
她远远坐在一辆大车的车辕上,轻轻荡着两条腿,显得心神不宁。
虽然白天无争跟她解释了很多,她也答应了无争去说服乌拓,可还是觉得不踏实。
“含羞!”
月含羞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
“四哥,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喝酒?”
“你又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这儿?”
月含羞忽然想起昨晚两个人的对话,竟是如此相似,不由笑了:“咱们俩也别互相盘问了,问来问去,还是那几句,回答的也都一样。”
雍王递给她一块刚刚烤好的腿肉:“吃点东西吧。”
含羞接过来,咬了一小口:“咦,好像不是羊肉哦。”
“是狼肉。”
月含羞瞪大眼睛:
“哇,你居然烤狼肉吃!千万别让狼国那些人看到!狼可是他们的图腾!他们会猎杀有害的狼,却从不吃狼肉!”
雍王轻轻冷笑一声:“我才不怕他们呢。”
“我知道你不怕,可也没必要为这点事伤了和气吧?”
“他们杀我鸣沙边民的时候,可没想到要和气。”
“四哥,这次来狩猎,不就是为了解决那件边境的纷争吗?难不成你真想跟他们打仗啊?”
雍王在她身边坐下:“放心吧,我有分寸。”
月含羞看着景恭,一肚子话,又不能说,憋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雍王似乎也感觉到她跟往常不太一样:“你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月含羞叹口气,低垂着头,不说话。
“怎么不吃?不好吃吗?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弄来。”
“不用!”
月含羞制止雍王,让他坐下,想了又想,才道:“四哥,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事?”
“传言,你训练一支精悍的军队,有好几万人,是真的吗?”
雍王稍微沉吟了一下,问:“是少主告诉你的吧?”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雍王深吸了一口气:“不错,是有这么回事。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少主,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能告诉我,你训练这么多军队做什么吗?”
“训练军队还能做什么?”
“是啊,军队除了打仗,还能做什么?可问题是,你打算跟谁打仗?”
月含羞一双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雍王这次倒是很快便回答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你……防谁?”
“还能有谁?谁是我的威胁就防谁。”
雍王虽然没直接说出名字,月含羞也知道是谁。
从道理上讲,雍王这样做并没有错。
可数万精悍的部队,确实让人感到不安。
月含羞望着雍王,小心地说:“四哥,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既然不当问,就别问了。”
刘景恭竟然一言带过。
月含羞把话憋在心里,更郁闷了。
她低着头,酝酿了半天,终于咬咬牙,抬头盯着雍王的眼睛问:“四哥,你有没有想过开疆扩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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