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什么妹妹孩子的?你是来找人的吗?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
还是大吉反应快,听到‘孩子’后立刻激动地跳起来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雨夜屠夫吧?难道你的妹妹也是受害者?”
男人听了之后,难过不已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第三起案件里受害者的哥哥……”
大吉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位受害者准备去火车站接的哥哥,对吧?”
想到之前大吉给我做过的雨夜屠夫案的科普,我一下就明白过来,知道眼前这个因为悲伤而萎靡不振的男子正是案件里第三个死者的哥哥。
男人顺势自我介绍起来。
原来他叫李大强,妹妹名叫李倩,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兄妹。但因为生在农村,家里的老人都很重男轻女,当初考学时为了省钱,就只让他外出读了大学,毕业后就在南昌定居工作。妹妹因此闹腾了很久,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为了哥哥决心在家中务农,没过几个月媒人就来家里提亲,妹妹不满意对方,连夜收拾好行囊偷偷离家出走来到北京打工。
李倩能吃苦,人又好强能干,起初只是在一家安徽人开的面馆里做零工,干了几年后面馆的老板年纪渐长准备歇业回家乡养老,李倩就顺手把面馆接了过来,一个人将面馆打理得井井有条,慢慢有了积蓄,又在寸土寸金的北京买了房子。不过她情路坎坷,一年多前被北京当地一个有家有业的男人欺骗感情未婚先孕,后来才得知对方原来早有家庭,孩子都已经读到了初中。
李倩当机立断,不给对方任何花言巧语辩解的机会,直接提出了分手,自己生下了孩子,做起了单亲妈妈。李大强对妹妹一直心中有愧,觉得自己能有今天的生活,全靠妹妹当年的让步。他这次来北京,一来是看看外甥,二来是准备接妹妹去南昌生活,兄妹二人就近照顾,也能免去很多牵挂。李倩得知李大强的到来非常高兴,答应穿着醒目的红色衣服去火车站接他。
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心有灵犀的关系,在火车即将进入北京火车站之前,李大强就觉得心神不宁,心脏没来由跳得十分厉害,让他产生了一种恐慌的窒息感。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中隐隐觉得不安。等出了站台没看到李倩后,那种不安就变成了恐惧。
妹妹……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他急忙给妹妹打了几通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按照妹妹提供的地址打车去了她家小区,拍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应答。最终还是因为吵人的拍门声惊扰到了邻居,一个打扮成非主流模样的男青年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李大强急忙向他打听起妹妹的行踪来,得知他是对门邻居的亲哥哥后,非主流男青年打着哈欠告诉他在半个多小时之前看到李倩穿着红色上衣抱着孩子出门了。
这个非主流男青年是个为了追梦来北京打拼的‘北漂’,平时的工作就是在酒吧做驻唱,因为工作关系基本就是昼伏夜出。这房子是他租来的,已经住了半年多,虽然和李倩打的交道不多,但李倩却是个热心肠,经常把店里没卖出去剩下的面条拿回来送给他吃,所以邻里之间的感情还算过得去。
看到李倩抱着孩子出门,非主流男青年还提醒她马上就要下雨了,记得要带一把伞。李倩笑盈盈地答应了,看得出来非常高兴。报警也是非主流男青年提出的建议,他虽然不太关心时事新闻,但雨夜屠夫闹得这么凶,酒吧很多年轻人闻之色变,他自然也听说过。回想到李倩那一身红衣和怀中的孩子,一切都和之前案件中的死者特征完美契合,这让他不得不担心。
李大强也早就听说过雨夜屠夫一事,之前还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妹妹,想到这里哪还能静得下来,立刻就跑去警局报了案。可直到妹妹的尸体被发现,案件依旧没什么进展。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妹妹的孩子,不知道他被凶手掳走后情况如何。他尝试了很多办法,网上求助,私家侦探,社会公益……可直到今天,孩子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他百般无奈之下,在非主流男青年的介绍下去了余仙姑那里,希望可以获得一些线索。他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自然是不相信的,只不过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结果余仙姑今天正准备为一个重庆来的富商请神,没时间搭理他,就让二窝囊把人送到了我这里来。
我无语地看了二窝囊一眼,为难地向李大强解释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这种找人的事情还是要靠线索的,我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
李大强不住地向我哀求道,“求求您了,哪怕有一丁点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我妹妹已经死了,她的孩子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不然怎么对得起我那可怜的妹妹?”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确实觉得他很可怜。我向他伸出手,“我尽力一试,但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
李大强见我答应格外高兴地点了点头,抹掉脸上的泪,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交在我的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并不多。如果你觉得少,我再想办法去凑钱。”
我掂了掂,大概是一万块左右。
我忍不住冲他一笑,“你还挺懂规矩的。”甩手把红包丢还给他,弄得李大强一愣,以为是嫌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既然是帮忙,钱什么的就算了吧。”我对他说道,“有没有拿来你的妹妹或者你外甥用过的东西?”
李大强一怔过后,脸上全是惊喜,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木梳和一个奶嘴,“这是我在妹妹家找到的。木梳是我妹妹的,奶嘴则是我外甥的。”
我点点头,先接过了奶嘴。结果感受了半天什么感觉也没有,我睁开眼,把奶嘴放到一旁,“你外甥应该还活着。”
紧接着我拿起那把木梳,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地在耳边回响,“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贱女人!”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到最后已变成了歇斯底里,声音中充满着变态般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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