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是傻!”一直坐在旁边专注倾听的万事知忽然开了口,他一边摇头一边道,“傻小子,以后可别说这种傻话,不知道的人听了只会当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百五。我跟你说,自古以来,这种献祭自己来达成目的的人,可比献祭被人的多多了,难道你就不知道?”
二窝囊一脸懵逼,“啊?真有这样的傻人啊?用自己去献祭,那不是成全别人吗?谁这么缺心眼,我怎么就不相信有这样的人。”他甚至一脸怀疑地打量了方程一阵,“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背地里给万大叔送什么好处了?要不他怎么能帮着你说话呢?”
气得方程一个劲儿的翻白眼。
万事知更是循着声音的方向一巴掌呼了过来,要不是我及时把二窝囊拉向一边,毫无防备的他这会儿后脑勺早就高高地肿起来了。
二窝囊抱着我的胳膊撒娇道,“还是我的方寸大兄弟最心疼我,不枉我对你掏心掏肺死心塌地了一场。”
这家伙最近是怎么了?
我嫌弃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很直很直的,一点儿都弯不下来!”
二窝囊道,“你说啥呢?就凭我英俊潇洒浪里白条小旋风能看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一天正经事儿不干,竞想美事了,我最近可能是琼瑶阿姨的小说看得有点多,说起话来情不自禁地就缠绵悱恻了一些,这都是学问,你也多听着点儿吧。”
我?我就算了吧?
我不配!
岳胜男做了一个恶心的动作,“就你还看琼瑶小说?琼瑶阿姨要是知道,这会儿已经在躲在卫生间撕书了。”
二窝囊一听不乐意了,正要反唇相讥,万事知无奈地道,“都给我闭嘴!说这些没用的一个比一个有精神,真遇上事儿就都傻眼了。”
我瞪了二窝囊一眼,讨好地向万事知道,“您老说,我们都听着呢!”
万事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跟你们说,献祭这种事情,在最早的时候的确是献祭牲畜和供品,但渐渐地,人们的欲望与需求增大,心思便放在了人的灵魂上。在古代,自愿献祭的灵魂被视作最纯洁高贵的所在,所以他们的渴求也会得到上苍的眷顾和怜惜。你们一定听说过干将莫邪的传说吧?相传这两位出名的铸剑师为了能够铸造一把世间最锋利的宝剑而在深山中隐居数十年,最后得遇玄铁,最终铸成宝剑,可惜却始终无法开锋。两人用尽了一切办法仍旧不行,最后莫邪献祭灵魂,自愿跳入铸剑用的火炉,宝剑最终成功开锋,但失去爱妻的干将却彻底疯魔,而这把宝剑也就成了一把魔剑,剑虽锋利,但魔性极重,历代主人均无法善终,据说它的最后一任主人便是三国时期吴国的皇帝孙皓,此人得剑之后魔气入体,凿人眼目,剥人面皮,手段非常的残忍。”
我感慨地道,“干将莫邪我自然听说过,却不知道中间还有这样的典故。”
二窝囊在一旁撇了撇嘴,“这都是编出来吓唬小孩的鬼故事,说来你也信?”
万事知被气得满脸通红,可还没等他开口,方程已经先一步说道,“这不是鬼故事,而是历史上确确实实发生过的。这把灌注了莫邪灵魂的宝剑如今被收录在袁家。这个袁家你们都听说过吧?南袁北方,东温西冷,袁家位列于四大家族之首,家里自然得摆几件像模像样的宝物震着,就算是为了彰显身份也是必要的。”
提到袁家时,方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视和不屑。
万事知也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但不代表它就是不存在的。我再跟你们说一件,你们肯定也听说过。当年楚霸王项羽四面楚歌,兵败于垓下,自刎于乌江。项羽死前,他的妻子虞姬先行横剑自刎,目的就是为了用自己的灵魂祈求上苍,给项羽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可惜项羽这一生狂妄自大,杀戮无数,上天怎么可能眷顾这样的人?虞姬死后,战事仍无半点儿回旋之力,项羽最终含恨而终。不过也有传言称,项羽死后不久,乌江前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刘邦的军队受到冲击,几乎目不视物,紧接着江水分开两边,项羽的多数部下踏江而过逃出生天,也就是说虞姬的献祭最终还是感动了上天,只可惜项羽这个人一代莽夫,没等到时机逆转便自己放弃了。”
每次万事知说起这些的时候,我都像是听故事一般,既觉得新鲜又觉得有趣,听得津津有味无法自拔。
只有二窝囊在一旁撇着嘴,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信邪’的模样。
好在万事知双目失明,看不到他这副欠揍的模样,否则这会儿早就有他受得了。
万事知总结道,“献祭自己的灵魂,这是从古就有的说法,要是潘笛的母亲真这么做了,倒也没什么奇怪。”
我点点头,继续和岳胜男研究道,“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岳胜男道,“潘笛这边暂时就这么多线索,数月之间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就只剩下了潘笛一个人,而且她现在下落不明,有人甚至怀疑她就是三起命案的始作俑者。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就这样把她收留在店里,一旦出了什么事儿,我怕你有嘴都说不清。”
“可这个时候把她送走,又能送到哪里去呢?”我轻轻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有些发愁。
明明开的是间茶馆,怎么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专门给人处理麻烦擦屁股的地方了?
二窝囊抱着胳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你管她去哪儿呢,总之送得越远越好,就算是死也跟咱们没关系。要不然你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可那是一条命呀!
我皱了皱眉,“那怎么能行?这种缺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既然当初决定帮她的忙,我就不会半途而废。”
二窝囊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岳胜男倒是异常的平静,仿佛我的答案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
只有方程似乎有些意外,表情虽然震惊,但也带着些许的欣慰和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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