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不知道怎么就被他带到了沟里,竟然跟他堂而皇之的讨论起了生孩子的问题。
明明,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好在房顶上传来的声响及时打住了两人的讨论,闻溪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
她提着裙摆跑出去,对着屋顶上大打出手的两个人扬声道:“两位大侠,我这房子是租的,真要打坏了,你们两个赔吗?”
“行了。”季棠渊随之走出来,“你们两个是狗吗,见面就咬?”
闻溪:“……。”
果然是毒舌季棠渊,损起人来嘴不留情。
祈五从房顶上轻飘飘的落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到季棠渊身边,再无半点声响。
闻溪抓了抓头发:“朱雀,你也下来。”
朱雀还没打到尽兴,不过祈五停手了,她也不能对着空气打,于是也跟着跳了下来。
闻溪心中腹诽,这些人都属猴吗,上房揭瓦,蹿来跳去。
“我刚才说过的问题,你再考虑一下。”季棠渊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什么问题?”闻溪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生孩子生几个的问题。”
闻溪:“……。”
她砰的一声关上眼前的大门,把那张明明清冷却又欠揍的脸隔绝在外。
鬼才考虑!
门外传来季棠渊的笑声,欢快的远去了。
闻溪正懊恼着,就听到朱雀闲适的说道:“你这么弱可不行,将来嫁过去,保证受欺负。”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过去了?”
“不是都要生孩子了吗?”
闻溪:“……。”
看吧,谣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我决定了。”朱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明天起,开始对你进行特训。”
闻溪四顾看了眼,最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不不不,我不需要,我有你就够了。”闻溪急忙摆手。
什么特训,想想就不会是什么好事。
朱雀看向她:“我总有保护不了你的时候,比如你和督军滚床单的时候,我总不能坐在一起观摩吧。”
闻溪哑口无言,这都是什么奇葩的比喻。
“还有,我也不是无敌的,我的三位师兄都比我厉害,就连这个祈五,我都没办法打赢他。”朱雀感叹:“归根结底,不过因为我是女人,女人在力量上面永远达不到男人的高度,如果我能身为男儿身……。”
“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男人也生不出来啊。”闻溪反驳道:“更何况,你已经是女性中的佼佼者了,比你厉害的,也是男性中的佼佼者。照你这么说,那些打不过你的男人,是不是都要羞愧的去变性了。”
朱雀翻了个白眼:“就算你说出花来,也得接受特训,只有自己强大,才是最可靠的保证。”
“我真的不需要。”闻溪求饶。
“就这么定了。”朱雀顿了下:“还有你那个丫鬟,也一起。”
闻溪终于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她以为朱雀只是一时兴起,第二天就会忘了,没想到天还没亮,闻溪就被朱雀拎了起来。
“起来跑步。”
闻溪往被窝里缩:“大姐,鸡都没叫呢。”
“鸡能保护你吗?还是你想跟鸡比?”
听听,这都什么话。
闻溪好不容易爬起来,看到映夏一脸苦逼的站在门口等她。
“你们就在这条大街上跑,我算了一下,跑二十圈的话,正好是五公里。”
闻溪感觉自己像个二傻子,不然怎么会在大早上四点钟绕着西城大街跑圈。
“小姐,我跑不动了。”映夏只跑了一圈就累得直喘。
闻溪也没好到哪里去,刚要停下来喘口气,脚腕上就被一粒石子打中。
她痛得从地上弹起来,就看到朱雀站在不远处,正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下次,我会打穴位。”朱雀冷声警告。
闻溪只得拉着映夏继续跑。
这二十圈跑下来,两人不知道被石子击中多少次,闻溪感觉自己已经活不到明天了。
晚上回去还是写封遗书吧。
“很好,明天再加五圈。”朱雀扫了眼已经累趴在地的两个人。
闻溪和映夏有种想要抱头痛哭的冲动,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得罪了哪方大神啊。
闻溪洗完澡去找朱雀,她必须要跟她好好谈谈。
“朱雀啊,你这样训练我是没用的,就我这底子,你就算练出花儿,也成不了绝世高手,我受累不说,你也受气不是?”
朱雀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我一脚能给你踹到钱江里去,也没指着你能成为绝世高手。”
“那不就得了,我真不是那块料。”
“我锻炼你,是为了给你增加一丝生的机会,如果有一天,我遇到更强劲的对手,能做的就是给你争取逃跑时间,如果你连跑都跑不动,只能原地等死。”
闻溪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袖,正色道:“朱雀,我不管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意志还是传承,但是你记住,我不需要你为我拼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以你的本事,是一定可以自己逃掉的,就算你抛弃我,我也不会怪你。”
“我不会再抛弃任何人。”朱雀的目光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当年,三个师兄为了掩护我逃走,两死一失踪,后来每每想起,我都悔恨万分,我应该留下来跟他们一起战斗的,战死,好过于这样苟且偷生。”
她看了眼拽着她衣角的手,“所以,我不会抛弃你。”
闻溪眼中一热,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被感动了。
“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叫你们起床,二十五圈,一圈也不能少。”
闻溪不由仰头看天,默默无语两眼泪。
得,话都白说了。
这样被“摧残”了几天,季棠渊再看到闻溪的时候,只觉得他的小丫头有气无力。
“怎么了,想我想到没力气了?”季棠渊戏谑道。
闻溪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季棠渊心下一凛:“出什么事了?”
闻溪仰起一张可怜巴巴的脸,把朱雀监督她每天跑步的事情告诉他。
本以为可以得到一些安抚与安慰,没想到他只是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这是好事。”
好事?
闻溪气得鼻子出气,这位大兄弟,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每天四点被叫起来,神精病一样绕着西城大街跑圈,分分钟让她怀疑人生。
“你的经历,我也有过。”
闻溪愣了:“你也有过?”
“嗯,曾经,我也被祈五这样锻炼过。”
闻溪:“……。”
果然悲惨的命运都是相似的,她的心里一下就平衡了。
“你也知道的,我并不会武,我从小到大的爱好就是写字画画。但是这些东西保不了命,哪怕身边有人保护,关键时刻还要能跑得快才行。”
闻溪想到他那天把自己夹在腋下也能一路飞奔的样子,原来不是他会功夫,而是平时跑出来的。
季姚说过,她的二哥枪法很准,但是比拼功夫的话,她会吊打他。
“五哥也是让你每天跑步吗?”
“不止是跑步,还会练习射击、搏击,总之都是一些强身健体的项目。”季棠渊道:“虽然朱雀这样训练你,我会有点心疼,但并不会反对。”
闻溪自然知道朱雀都是为了她好,就是有点为难她这个八百米从来不及格的人了。
“对了,我今天过来是给你送这个的。”季棠渊将一封电报交给她,“这是国外一个化学教授发过来的,他说照着上面的方法操作,就可以将原浆中的氯化镁提取出来。”
“真的?”闻溪惊喜非常,“真是太感谢了,就是他身在国外,也不知道怎么谢谢人家。”
“他本来也欠我人情,谢他就不必了。”
“你也说了,是欠你的人情,又不是欠我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闻溪开心的扬起嘴角,“那我就不客气啦。”
季棠渊道:“林恕那边还在寻找福松这个人,已经有些眉目了。”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想不明白。”闻溪收起那张电报:“大舅当年遭遇劫杀的时候,是怎么金蝉脱壳的?福松和福柏虽然会武,但是两个人对付一群穷凶极恶的劫匪,还要保护大舅,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全身而退不说,还要找出几具尸体进行伪装?”
“你怀疑是有人在帮他?”
闻溪点点头:“如果没有外人相助,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的确。”季堂渊很赞同她的观点:“如果真有人帮忙,那他现在藏身的地方很可能也跟那人有关。”
“还有,有人在医院里想要杀掉陶星文灭口,他在厨师的食盐中加入了亚硝酸盐,一般,只有厨师最了解盐与亚硝酸盐,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在食物中投毒。陶星文,还没有醒吗?”
季棠渊摇摇头:“医生说他暂时还没有复苏的迹象。”
陶星文本就病危,再加上亚硝酸盐中毒抢救,让他能醒来的机率又降低了几分。
如果陶星文能醒来,他的口供会省去林恕的很多麻烦。
“那天在巷口想要劫持你的人,今天招供了。”虽然那天因为朱雀在而有惊无险,但季棠渊岂会放过想要伤害闻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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