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到于玉兰这句话,就对于玉兰拱手:“这位奶奶,我也不晓得是谁惹到您了,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放了你,也行啊。”于玉兰淡淡一笑:“那你要赔我们银子啊。”
赔银子这句话说出口,素巧在车内差点笑出声,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胡搅蛮缠,听到赔银子,管家的神色变得很不好看了:“这位奶奶,您这话说得,当我在这里从没来过似得,我被你们绊倒了,怎么还要赔你们银子。”
“不赔银子也成啊,我就问你几句话,你要回答的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你走。”于玉兰笑吟吟地说着,管家的腿都在筛糠了,但还是对于玉兰道:“你问我什么,我就要回答吗?”
“你没有别的选择。”于玉兰还是这句话,管家只觉得于玉兰面目可憎,想跑却没有地方可以跑,于是管家只能看着于玉兰:“你要问什么。”
“就想问问,我的好妹妹,是怎么没的。”于玉兰这句话一说出口,管家的眉就皱紧:“您的妹妹,您的妹妹是哪位?”
“当然是你的主母了。”于玉兰语气平淡,管家看向于玉兰:“您是太太的姐姐?可是,从没听过太太有姐姐啊,况且,你们长得也不像。”
“你没听过螟蛉姐妹吗?”于玉兰反问,管家自然是听过的,但于玉兰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能为楚太太出头的人,于是管家还是在那犹疑。
“原本我听说妹夫得了官,非常欢喜,就往这边来,谁晓得半道上听说妹妹没了,更蹊跷地是,妹妹竟然还是被人毒死。”于玉兰要演戏也是演的很像的,管家已经松了口气,对于玉兰道:“这么看来,您确实是我们太太的姐妹了,但太太被毒死,您该去找那个毒死太太的人才是,哪里要来寻我们。”
“毒死你们太太的人?”于玉兰故意反问,管家点头:“离城五里,有个小庄子,庄上的主人姓邝,是个寡妇,她嫉恨我们太太夫妻恩爱,竟然趁太太不备,毒死了太太。”
“既然你们知道是这人毒死了我妹妹,为什么你们不报官?”于玉兰故意反问,管家已经笑了:“姨太太,您是不晓得,这姓邝的寡妇,是个官宦千金,这是第一,第二呢,这姓邝的寡妇,她那死去的丈夫是京城的英国公,这样的人,弄死个把人是十分平常的。”
原来楚知县想得主意是这样的,素巧的唇紧紧抿住,这楚知县还真是,把自己说成什么样的人了。
于玉兰听着这样的胡言乱语,也不生气,只轻声道:“真是如此?”
“自然!”管家以为自己已经骗过了于玉兰,就对于玉兰行礼:“姨太太,晓得您是来寻我们太太,为我们太太报仇的,既然如此,就请小的领着您往驿馆去,我们老爷要晓得您来了,必定十分欢喜。”
“驿馆自然是要去的!”于玉兰只笑了笑,接着于玉兰一巴掌打在管家脸上:“但不是这会儿,你回去,告诉楚家妹夫,就说,我定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姨太太,小的可没有半句虚言。”管家被于玉兰这一巴掌打蒙了,捂住脸只会说这句话。
“我这巴掌,打的是你没有照顾好妹妹。”于玉兰顺口扯着,管家看着于玉兰,晓得自己今儿是不能和于玉兰说道理了,于是只能捂住脸对于玉兰道:“既然姨太太要赏小的巴掌,那小的也只有受着。”
“你走吧。”于玉兰只说了这三个字,管家急忙往外跑,生怕跑慢一点,又要被于玉兰抓住痛打一顿。
“你这样编造一个身份,若被楚知县察觉?”素巧等到于玉兰上了马车,这才轻声询问,于玉兰的眉一直皱着,听到素巧问这句,于玉兰才笑了:“我可不害怕被他察觉。”
况且,楚知县这样自认做事周密的人,肯定会多问管家几遍,甚至于,楚知县会觉得管家撒谎骗他。
管家跑回驿馆,婆子看见管家脸上带了好大一个巴掌印,倒惊慌起来:“是谁打了你?”
“老爷在吗?”管家这会儿越想事儿越不对,还是先找楚知县禀告。
“我在呢,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楚知县皱眉从屋内走出来,管家急忙走到楚知县旁边:“老爷,方才小的……”
“你不但慌慌张张,还衣衫不整。”楚知县看着管家,越发不满了。
管家急忙整理了下衣衫:“老爷,小的方才在外面遇到一个妇人,她口口声声说,太太是她的义妹,还说,要把太太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义妹?”楚知县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你什么时候听过太太有个什么义姐了,这就是骗子,想来……”
“谁说我是骗子?”于玉兰的声音突然响起,楚知县抬头,和于玉兰四目相视,楚知县看了看于玉兰的穿着打扮,确实是富家主母,但若是楚太太的义姐,怎么楚知县从没见过。
于是楚知县对于玉兰道:“先室……”
“少啰嗦,你没有见过我,该责怪你自己,而不是来质问我!”于玉兰自然懂得先声夺人的道理,开口就是这么一长串,而这一长串,楚知县已经被镇住,他看着于玉兰,心中开始打鼓,难道说,这真是自己妻子未嫁时候结拜的姐妹,可这,要怎么证明?
“老爷,邱家本就在这,若要证明,可以请那位前来。”管家见楚知县在踌躇,晓得楚知县也不知道于玉兰是真是假,于是轻声建议,让楚知县去请邱管家来。
楚知县的眉先是一挑,接着楚知县就摇头:“罢了,不要请他,你带人去牢里,就说,要把那位请出来,祭拜祭拜他的姐姐。”
管家应是,转身出去,楚知县这才对于玉兰拱手行礼:“我妻子已经去世,我是个男子,也不好招呼你,还请进来,坐着等一等。”
说完,楚知县对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急忙走上前,对于玉兰笑着道:“还请进屋里歇歇。”